此文由:周述永
(
田卫东的丈夫
) 于
2012/5/25 5:40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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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三、万泉河边
风光绮丽的万泉河从我们住地的背后缓缓流过,河面开阔,绿水涟连,椰树帆影,像一条飘动的玉带环抱着琼海市,给这座美丽的小城增添了几分姿色。
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,我们乘坐小汽艇游览万泉河,你坐在谭老师和陈老师中间,微风吹动着你的黑发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又兴奋,又恐惧,颈项缩成一团,像个胆小怕事的小女孩,露出一副惊恐万状又憨态可掬的模样,格外招人喜欢。我第一次发现,你一旦忘却周围的一切,露出率性任意的样子,是那样的天真和单纯。看来,人的本性的展现,只有在特殊的时刻,特殊的环境下,并在本人不经意的一瞬间,才能显现出来。你在万泉河上的这难得一见的笑容,不仅使我看到了你少女时的童真和稚气,更是对你淳朴善良的天性有了新的了解。
只隔一天,我们又到博鳌亚洲论坛会址景区,坐观光船到玉带滩去玩水。你站在海滩上,把脚沁入水中,一个浪头打来,吓得你一阵惊叫,跑都跑不动,我才一把抓住你,赶快拖上岸来。可是,不一会儿,你又下去了,而且还借过黎族人的斗笠,大着胆子,站在浪花中照相。碧兰的海水,雪白的浪花,映衬着你那粉红色的衣裳,水天一色,分外耀眼。特别是你戴着太阳镜,双手揷腰的神态,俨然像个大将军,镇定自若,满不在乎的样子,又释放出你性格中顽皮大度,豪爽果敢的一面,使人忍俊不禁。
我们参观博鳌亚洲论坛展览馆后,站在祈运台的龙颈穴上说话,有回音,有点像北京天坛的回音壁,但这里四周什么也没有,完全是一块空地,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议。你说,今天既然来了,我们每一个人都来说一句话,照一张相,留个纪念吧。按照你的意见,我们每个人都留下了一句话,拍了一张照片回来。
不久,我们又打的去官塘,参观了红色娘子军纪念园,观看了歌舞表演,瞻仰了大型雕塑和纪念馆。你还与当年红色娘子军的排长,现已97岁高龄的王运梅老人照相,你紧紧地握住老人的手,笑容可掬地问候这位当年叱咤风云的老红军战士,表现出对革命前辈的无限敬仰和感激之情。
万泉河水清又清,清清河水流不尽。曾经有多少个黎明,多少个黄昏,我俩坐在万泉河边,在草坪上,在夕阳的余辉里,倾诉苛坎的经历,回顾人生的足迹,从童年到晚年,从家庭到事业,从儿女到朋友,海阔天空,无所不谈。在说到你个人的成长时,你特别感激你的父亲。你说,三伯父反对送你去读书,说女娃子早晚是别人家的,读那么多书有啥用?你父亲就说,养子不读书,只当喂条猪,就是砸锅卖铁,也要送子女上学。你母亲要你做针线活,教你做鞋子,你父亲抱起石头就要砸针线盒,说我的女儿不需要自己做鞋子,今后有钱买鞋子穿。你说,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民能看得如此之远,这不是上天有意在庇护我吗?
你又说,一个人在关键时刻,还是亲人最可靠。当年在奉师读书时,县委的大礼堂着火了,学校组织学生救火,你端着水去灭火,堂兄田维国看到你没出来,四处找你,当他一把将你拉出来后,背后哐啷一声,一根木头踏下来,把你身后的一个同学埋在里面,烧死了!你说,我和田维国,从小学到中学,再到师范学校毕业,十多年都是同一个班,他一直护着我,这难道也是天意吗?我说,确实如此,有血缘关系的人,就是不同,前几个月,发生地震时,第一个发来短信的不是侄女翠琼吗?我一看到手机上“四伯伯,你们在哪里?”我就感到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。你说,当然,朋友之间也要讲缘分,比如说,我们和陈老师之间,就有一种缘分。说来还真是如此。当年,我刚参加工作,分配到巫溪县大河小学作少先队辅导员,在城里开会,因为举目无亲,一个人坐在城厢小学的大门口。这时,陈老师来了,领着我去转,给我介绍巫溪的情况,像个亲姐姐一样,带我去南门湾的岩壁上看宝云庵。我一问才知道,原来她也是来开会的,是大河民中的少先队辅导员,我们两个学校离得很近。我从部队复员后,在巫溪塘坊中学教书,不久,她也调到这里,而且你生女儿的时候,是她第一个把女儿接到人间来的。后来,你调到城厢小学,她又来城小教书,你们又成了同事。我们回奉节工作,她和爱人也到奉节工作,我和她爱人还在一个单位共事,你说这巧不巧?你说,普天之下,无奇不有,这就叫缘分。
看着静静流淌的万泉河,想到我们竟十多年后,又一次来到这里,这难道也是缘分吗?